|
|
-
當天的風很大,他一時沒有拿穩,角鐵發生傾斜,與他頭頂的高壓電線相碰。周春明當即昏厥在牆上。下面的人們呆了幾秒後,開始七手八腳地施救,並將他送往大慶油田總醫院。
慘遭橫禍電擊致殘
周春明的舅哥羅雅民告訴記者,由於傷勢較重,家人於當日19時許,將周春明送到黑龍江省醫院。
據周春明的主治醫師說,當時傷者的股二頭肌外露、陰莖2/3缺失。初步診斷為左上肢、手、軀乾、會陰、右大腿1萬伏電燒傷。醫院於9月4日對其左上肢進行了截肢手術。
羅雅麗說,周春明的陰莖缺失2/3,只剩一小段殘端,為了不讓這個傷口長死,只能用導尿管進行擴充。現在只要他一站起來,導尿管就會掉下來,幾乎每天都要插好多次,而每插一次,對於周春明來說,都是一次折磨。有時,拿出的導尿管上沾滿了血……說到這裡,羅雅麗早已是泣不成聲。見妹妹說不出話,羅雅民接過話對記者說,就周春明現在的狀況來說,他已經是個廢人了,現在大家也只能接受這個現實。他們需要有人為這件事負責,而不是讓傷者躺在醫院裡無人過問……
聽著親人的講述,周春明的臉上流下了淚水,他隨即扭過臉去。
從事發至今,周春明已經住院近3個月。在此期間,不僅花掉了所有家底,還背負了10多萬元的債。當記者詢問醫藥費是從何而來時,羅雅麗滿面愁容地說,全都是從親朋好友處東挪西借的。也就是說,他們面對的不僅僅是頂梁柱從此殘疾的事實,還要面臨債臺高築的窘境。
愁與怨支配著矛盾的羅雅麗,她不知道該先治病還是該先把丈夫應得的錢要回來。因為事發至今,他們僅得到了7000多塊錢,就連周春明7天的工資都沒有結清。羅雅麗說,當時他們急著救人,既沒考慮醫藥費的問題,也沒有報警。
隨後,記者以周春明家屬的身份聯系了汪氏父子和欒剛。就此問題,汪氏父子表示,工程是從欒剛手上包的,找他們也沒有什麼用。而欒剛則說,工程已經包給了汪氏父子,錢不該向他要。當記者詢問怎麼聯系房主時,他告訴記者,自己並不認識房主,工程也是朋友介紹的。
傷情已確誰來擔責
那麼,周春明當時的工作環境是什麼樣的呢?據他回憶,當時施工的地點電線距房頂約2米,牆的根部距電線杆的根部約3米。
『當時你知道那是高壓線嗎?工作之前有沒有人提醒你注意?』
周春明回答,沒有。
周春明由於受到嚴重打擊,對於當時的場景已有些模糊。為了更好地了解當時的細節,11月3日9時許,記者找到事發時在場的兩位目擊者,在他們的引領下,記者來到周春明受傷的現場。
剛到目的地,一座淺黃色牆體、紅色彩鋼瓦蓋的平房展現在記者眼前。據目擊者梁亮說,8月19日14時許,周春明就在該房焊鐵架子,他將一根長約6米的角鐵遞給周春明。由於角鐵很長,周春明就坐在牆上,用兩手交替著向上拿。一陣大風吹來,角鐵就與房頂上空的電線相碰。
據另一目擊者於立回憶,當時聽周春明『啊』的一聲,就見他趴在了牆上,與此同時,還看到了火星兒,傷者的褲子也隨即冒起了白煙,左手當時就彎曲了……隨後,大家用安全帶將周春明從高處順下來送到醫院。
周春明工作的房子為啥會在高壓線旁?當日上午,記者來到讓胡路區喇嘛甸鎮繁榮村了解情況。村委會的孟主任說,對於周春明受傷一事,村裡並不知情,但房子應該是有審批手續的。他是今年向區國土資源局提交的三項用地的申請。在記者的要求下,孟主任向記者出示了一份2007年趙海濤和村裡簽訂的路邊開發建設合同。
周春明當時工作的廠房就建在高壓電線附近,廠房是否有審批手續呢?記者又來到了讓胡路區國土資源局。當記者說明來意後,王副局長說,趙海濤的確就該廠房進行了申請,他們這裡已經受理,並報到了市局,但市局目前尚未備案。





